當公車司機

憑著印象把這兩年載小孩回家的路線畫出來
既使還是不知道哪條是哪條路
大多都是小孩在車上說左轉左轉右彎右彎所摸索出來的
就這樣，雖沒刻意做家庭訪問
倒也把所有學生的家都走過了幾遍

教書的這頭兩年
感覺總不得要領
也不知道真是學生笨還是老師教不好
有時常得把學生留下再把數學教過一遍
也不知道學生到底聽進去了沒
總好像是在求當晚自己的心安

即使數學令小孩心煩也令老師心煩
但是把小孩載回家的過程總是很有趣
小孩們會聊東聊西開心的笑
順便說說老師開車有夠恐怖之類的話題
我覺得那是跟他們最像朋友的時候

學區的山路上上下下
小孩都說他們每條都騎腳踏車去探索過
然後和我聊起大冠鷲的巢、松鼠的家
還有他們一起在哪一條小溪抓過小蝦
來學校服務兩年
真正發現這裡的美是這一兩個月的事
早晨遠方的山景每天都有不同的驚喜
有個星期六自己一人在學校加班
抬頭才發現整個校園滿是黃蝶飛舞
在樹蔭間、在草地上，也從學校紅色的屋頂翻越飄下
時近盛夏，一棵學校附近的鳳凰花用力的綻放
第一批小孩畢業了
緊接著又是帶六年級
明年又要畢業一次
鳳凰花每年都開
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載學生回家的樂趣了